第(2/3)页 “你还有我。” 魏笑转过头,迎上面前安澜那温柔的目光: “我们都是孤独的倒霉蛋。” “可是两个倒霉蛋凑在一起,也可以相拥取暖。” 少女移步向前,将自己的柔软身躯轻轻投入对方怀中。 伴随淡淡幽香拂面。 少女抬起头,对着面前男子微微一笑: “今天用的香水,是公司新出的金盏花香。” “金盏花的花语——” “是【终将而至的幸福】。” “魏笑。” “我的幸福,已经找到了。” 伴随话音,少女踮起脚尖,轻柔而坚定地吻上了男子的嘴唇: 65层落地窗外的绵密雨丝都在这一刻仿佛放缓了步调。 直至许久,唇分。 魏笑低头看着怀中少女: “我要回趟帝都。” “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老爷子一手打造的家业,不能毁在一帮只顾争权夺势的废物手里。” 安澜点头: “我等你。” 魏笑也笑起来,再次搂住怀中女友的腰肢,低头用力吻了上去。 唇分。 当魏家三代嫡长孙再无犹豫转身大步离去,只有那清朗的笑声传来: “等着。” “我去去就回。” …… 奔赴帝都之前先回了趟君盛事业部交代布置事务。 绵延雨幕中。 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大楼一层的旋转门前。 君盛集团新任掌舵者与魏家三代嫡长孙不期而遇。 目光交汇对视间。 青梅竹马的发小,有着足够的默契。 彼此都知晓对方如今的境况。 所以无需多言,只是最简洁的几句交流: “你那边?” “——不碍事,你呢?” “放心。” “——帝都?” “帝都。” “——有什么能帮你的?” 当魏家三代嫡长孙这一句询问开口。 青梅竹马的女子没有客气: “借我个人。” 魏笑了然,然后转身回头,朝着那位陪伴跟随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家族护卫陈叔看去一眼: “好。” 当这位貌不起眼的昔日南部军区兵王缓缓来到女子身后。 与这位君盛苏家的新任掌舵者随行的辽北军区退伍兵王并肩站定。 这一幕画面。 便已然有种惊心动魄、又令人心潮起伏的震撼。 那是坚如铁石、不动如山的磅礴凛然。 苏清颜看向发小,微微点头: “谢谢。” 魏笑哑然失笑,随意摆摆手,而尚未来得及开口,却见面前青梅竹马的女子忽而挑眉: “对了。” “你身上有包子的味道。” 魏家三代嫡长孙脸上的笑容僵住。 然后就见到面前清冷绝艳的发小露出那比魔鬼还要恐怖危险的清浅笑容: “所以。” “等你回来。” “咱们的赌约可以兑现一下了。” 魏笑落荒而逃! …… 漆黑的迈巴赫沉默穿行在雨幕中,朝着东海虹桥机场而去。 车内后排座位上。 苏清颜拿出手机,想了想,拨出一串电话。 当电话接通,女子已然恢复寻常时的轻松语气: “工作没处理完。” “今晚大概回不去了,不用等我。” 电话那头。 听筒里传来男子同样轻松温和的一声回应: “好。” 当电话挂断。 女子收起手机,轻吸一口气,眼中眸光归于清冷坚定。 …… 同样将手机收起时。 电梯抵达目的地所在楼层,于君盛总部大楼37层缓缓开启。 穿过长廊。 林然推门走入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桌前的君盛现任董事长依旧在埋首忙碌,女儿去了帝都,如今他坐镇东海,不论如何,依旧要竭尽所能做好一切准备。 “叔。” 听得唤声。 苏长彦匆匆抬头才看见林然身影,微微皱眉: “你怎么来了?” 眼下风波正盛,事务繁杂紧迫。 没有心思和精力放到别处。 林然笑笑: “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即便是在忙碌之中,苏长彦依旧听得忍不住哑然,叹息着摇头: “帮忙?” “凭你开了个游戏公司,赚了的那几百上千万吗?” 林然也摇头。 从怀中取出一张最近两天才新做好的名片,向着自己的岳父递了过去,心平气和开口: “凭这个。” 苏长彦有些不明就里地接过,皱眉朝着名片上随意扫了一眼。 只一眼。 这位南省商界屹立整整二十载、经历过无数风雨而岿然不动的君盛苏家家主的身躯竟猛地震动了一下! 再猛然抬头看向面前这位气度清俊洒然、从容平静的男子。 竟止不住地狠吸一口凉气。 这一刻。 捏着这张轻飘飘却又仿佛沉重如山的薄薄名片。 平生头一回,苏长彦只觉得仿佛有一股电流自背脊直冲脑门。 头皮发麻! 却又心潮轰然激荡! …… 从君盛总部大楼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 夜空中依旧有绵密雨丝浩荡落下。 站在路边的林然招手准备拦车。 做好了诸多布置安排,与老丈人也做过了交谈,接着依旧马不停蹄,便要奔赴机场。 仰头望向夜空。 浓云依旧密布不见消散。 林然笑了笑。 终究要见分晓。 他林家的媳妇儿,还容不得其他人打了算盘。 思绪收回时,突然想起这周末本来和师兄约了去家里汇报工作项目进度的事。 如今要临时取消。 林然拿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过去解释。 却不料一通电话先一步地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当按下接通键。 听筒那头传来那位东海市委一把手儒雅温和的声音: “今晚我要去帝都开会。” “顺道,送你一趟。” 平心静气的话语。 份量。 却重若千山! …… 这一晚。 夜色深沉,山河肃穆。 有别于南方绵密阴柔的雨丝。 北国迎来一场暴雨。 雨夜中。 于帝都机场降落的航班尽皆因恶劣天气受阻延误。 于是前后起飞时间原本相隔一两个小时的诸多班次,却最终相差不过十分钟左右,先后抵达。 暴雨滂沱。 一辆银白色的别克自帝都机场飞驰掠出,夜幕下驶向数十公里外的魏家宅邸。 一辆载着君盛新任掌舵者的黑色林肯,直奔长安街而去。 同时。 一辆挂有AG6特殊牌照的奥迪A6L,已然缓缓驶入帝都东山别墅。 东山别墅区居住的都是退休部委高干。 每一位拿出来哪怕放到这座四九城内,都贵不可言的人物。 别墅区门岗前有严密正规的安保布置。 寻常人寻常车辆。 轻易不得入内。 然而。 当两道纯白色的雾光灯柱破开厚重的层层雨幕、车轮碾过水泥路面带起飞溅水珠。 那台混黑色有如钢琴烤漆般的奥迪A6L沉稳大气、自夜色中缓缓驶来。 本要上前制止喝令的门岗护卫,在开口的前一刻骤然看清了那车前的AG6牌照前缀。 随即震动失声。 因为哪怕是在高官显赫如云、国家政治中枢的四九京城。 够资格在车前挂上这副牌照的,不超过三十之数。 奥迪缓缓驶入大门。 直至来到楚家别墅门前。 闻讯而起的楚家轰然惊动。 以楚家老太君为首与一众二代子弟们满心惊愕困惑、却不敢有半点轻慢摆出最隆重的姿态亲自出迎。 楚家大门前。 无数震动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下。 气场儒雅温和的中年男人自奥迪车后座下车,冒雨快速几步上前、亲切握住楚家老太君的手,含笑温言叙话。 却并未多留。 只是简单交谈几句,男人便在楚家诸多二代男女们惊喜而又满心遗憾的目光中,对着老太君笑着表示公务在身、还需尽早离开。 而随即在老太君肃然点头表明理解时,又话锋一转,微笑表示此来是送一位师弟、聊作引荐。 然后。 所有人便看到奥迪车后座另一面车门被推开。 一位相貌清俊洒然的年轻男子下车,朝着以老太君为首的楚家众人微笑迎上。 楚家众人惊疑不定间,不知为何隐约觉得男子面容有些眼熟。 然后。 便听得男子微微笑着的自我介绍。 如同惊雷。 轰然在每一个人耳边炸响: “初次见面。” “我叫林然。” “是老太君您外孙女的男朋友。” …… 风雨如晦。 夜色下的帝都沉浑矗立在滂沱雨幕中。 东山别墅,楚家宅邸内的家族二代中年男女们于会客厅外苦等,坐立难安。 却无人知晓进到书房内单独对话的老太君和那个年轻人究竟在过去的十分钟里做了怎样的叙话。 当书房门重新被推开。 年轻人单独自书房内走出。 神色一如既往洒然从容。 只是笑着对楚家二代的诸多长辈们客气点头。 拱手离去。 走出别墅大门时,屋外依旧暴雨瓢泼。 书记师兄已经坐车离开,林然却意外见到师兄的专用司机被留了下来,正安静等候在房檐下。 这是一位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相貌朴素而方正。 气场温和,老实得仿佛毫无棱角,放在人群中也毫不起眼。 见到林然。 中年司机温和笑了笑: “书记让许秘书开车带他先走了。” “让我留下来,给小林兄弟你帮帮忙。” “没准,能有用得上的地方。” 林然微怔。 然后像是想到什么,重新将面前这位貌不起眼的朴实司机看了看,忽而笑问: “师傅,能打架吗?” 中年司机温和笑着: “很多年不跟人动手了。” “在部队的时候,也难得参加几次全军演武。” “但打个架,应该够用。” 谦虚朴实的话语,却让林然听得眼皮微微一跳。 当他客客气气向着面前司机师傅询问当年部队番号时,听得这位朴实无华的中年男人语气温和报出了一串四位数的编号数字—— 终于。 让林然忍不住深吸一口凉气。 然后看着面前这位出身自共和国最古老神秘警卫团的退伍男人,林然笑了起来: “好。” “那有劳您,陪我走一遭。” 司机点点头: “上哪儿?” 林然眼中眸光眯起,缓声开口: “长安街。” …… 时值深夜。 暴雨中的长安街依旧灯火通明。 将夜幕下街道两旁的朱墙黄瓦、苍松翠柏映照得清晰可辨。 长街之上两相对立共计94株、树龄超过30年的玉兰花树沿街树立、次第盛开,是为长安街十景之首的“玉兰盛景”。 五月初夏这夜的晚风卷集滂沱大雨,狂乱吹打而过。 玉兰花瓣如素雪纷飞。 席卷于风雨中。 飘扬浩荡。 长安街上的长安俱乐部,是整座帝都最高档的私人会所。 其中会员囊括各界豪门、政商显贵。 今夜的长安俱乐部内比之往日更为喧闹繁盛。 帝都李家三代主事人今晚在此举办宴席,仿佛是为了何事的提前盛大庆祝。 受邀者包括四九城内的诸多豪门三代世家子。 以楚、魏两家三代子弟为首,围绕在李家兄妹两人身侧,举杯畅饮,热闹欢腾。 灯红酒绿。 香槟美人。 屋外风雨飘摇却吹不动豪奢宴会厅内的醉生梦死。 此间百无禁忌。 因为作为帝都四大顶尖俱乐部之首,长安俱乐部配备的安保足够震慑一切宵小。 何况今夜李家大少用整整一队的家族护卫、强势不讲道理地替换掉了俱乐部的原有安保,亲自坐镇。 每一名护卫都曾出身军伍的好手,抛开为虎作伥的行迹不谈,战力却足够以一当十。 这便是豪门的底蕴。 恣意狂傲的资本。 直到那一辆漆黑的林肯在暴雨中带起飞溅雨珠、碾碎长安街上的满地玉兰花香,呼啸而至。 车辆急刹甩尾在长安俱乐部的大门前稳稳停住。 有女子一袭黑色长款风衣自后座而下。 狂乱瓢泼的风雨吹起女子的一头长发,发丝飞扬间露出那姿容清冷绝艳到不可方物的面容。 女子拾阶而上。 李家护卫来不及上前厉声盘问。 因为比那女子更先一步,两道气势巍峨如山的身影已经护在了她的面前。 然后。 便是女子一路平静向前。 两位辽北与南部军区兵王如同摧枯拉朽般率先将一名名护卫轰然放翻。 当俱乐部宴会厅的实木大门被轰然撞开。 厅内满堂宾客震动。 转头望去。 一袭黑色风衣的君盛新任掌舵者步入厅内,抬头望向宴会厅中央那位李家三代主事人,忽而露出一个清浅微笑: “听说。” “你要娶我。” …… 满堂轰然动容间。 陆续不断有人认出这位清冷绝艳的女子身份。 以楚家、魏家三代年轻子弟们为首,最先对着女子发出怒斥呵骂,让其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楚家扫地出门的不孝女,如今能高攀李家大少该是天大福分。 其中又以李清湖为最甚。 这位李家长公主神色倨傲走到苏清颜面前。 狭长到近乎刻薄的丹凤眼审视货物般打量面前女子。 眼中闪过难以言喻的嫉妒。 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极至恶毒: “就你这种抛头露面不干不净的贱货、嫁入我李家那都是你的——” 话未说完。 却听得一声响彻全场的耳光。 苏清颜一巴掌抽在李清湖的脸上,几乎将对方当场抽翻在地,疼得发出凄厉尖叫。 而苏清颜收回手随意甩了甩,俯视着这位所谓的李家长公主,笑笑: “来之前听说了件事儿。” “这一下。” “算的是我小姑子的账。” 满堂惊愕不解。 随即以楚、魏两家子弟和李家附庸们为首,爆发出更大的惊怒与呵斥,铺天盖地而来。 所有人中。 却只有今晚宴会的主角似乎不见动怒。 看着站在大门前的“未来妻子”,李磐忽然笑起来。 缓缓走来,直至来到苏清颜的面前。 这位李家大少看着苏清颜,突然笑起来: “你错了。” “我不但要你。” “还要你的苏家,和整个君盛。” 苏清颜迎上李磐的目光,心平气和: “你要不起。” 李磐眼里透着玩味: “七十亿的窟窿。” “你拿什么补?” 苏清颜依旧语气平静: “变卖资产,大不了再卖些股份。” “总能补回来。” “过了这一关,再从你李家身上找回来就好了。” 语气寻常得仿佛只是在说一件轻描淡写的小事。 满堂宾客骚动惊哗。 李磐听得更是骤然大笑: “从李家找?” “你凭什么?就凭你这张嘴吗,哈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响彻宴会厅,引得全场也哄然大笑附和。 苏清颜也笑起来。 然后在满堂大笑声中。 她对着李磐开口,平静地说了些什么。 …… 直至李家大少的笑声骤然而止。 在面前女子心平气和不急不缓的讲述中。 身为重生者所了解的前世帝都李家以权谋私、恶意买办的诸多隐蔽事迹,被清晰一一罗列。 让李磐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直至失去全部血色。 几乎以惊怒到匪夷所思的死死瞪着对方: “你……你怎么知道!?” 然后他猛然惊觉回神,死死咬着牙对着苏清颜面露狰狞: “知道又如何?” “不过就是些小缺口……” “把君盛吃下来,我可以拿你苏家来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