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韩心远不声不响,但也没有打断对方。 说到底,他爱听这些话,也想听这些话。 这些话说进心坎儿里,化成一股暖流,光听着都觉得心里热乎。 辫子头偷瞄了一眼,接着又说:“韩爷,听说当年怒砸白家窑,您也出了大力,咋转悠了半天,又回这女人窝里了?外面风言风语,说你呀——嗐!我还是别说了!” “外头说我什么?”韩心远眉头一紧。 “诶,不说那些,听着心里别扭,咱还是把话说回来吧!”辫子头道,“韩爷,刚才我说那个数,您觉得怎么样?” “别打岔!外头说我什么?” “你这!嗐!不提它,不提它!非得听?这……韩爷,要不您先扇我俩嘴巴,要不然我张不开嘴,您别客气,高低扇我俩狠的!” “少来这套,你直接告诉我,他们说我什么?” “他们……他们说、说您是大茶壶。还说……还说您就是‘串儿红’养的小白脸儿,只在床上有能耐。您说说,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根本都不着边儿!” “我操他妈的!” 韩心远血灌瞳仁,抬手一拳,在桌面上砸出一个坑。 世事皆有因果。 他原本就看不起大茶壶,如今却被旁人以此相称,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而且,他从十几岁就跟着许如清在线上混,少时虽然懵懂,但却从来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再听此番污蔑,更是火上浇油,怒不可遏。 “他妈了个逼的,哪个瘪犊子说的?” 辫子头立马起身阻拦,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赔罪道:“韩爷!韩爷,您千万别冲动,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您打我,您就可着我撒气吧!” 恰在此时,茶室的房门被人敲响。 福龙探出脑袋,有些困惑地说:“远哥,咋了,没事儿吧?” …… …… 纵横货运保险公司,办公室内。 那珉走后,李正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将藏在袖口里的勃朗宁揣回里怀,走到办公桌前,看了看那珉留下的红丸,没敢表态,只是低声问了一句:“道哥,回家不?” 说完,他的神情顿时愕然。 只见江连横脸色铁青,双肘拄在桌面上,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西风,你他妈什么毛病?” “道哥,我……我这回也没吱声啊?” “你没吱声?” “我、我就问了一句‘多少’,这也不犯毛病吧?” 江连横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板着一张脸,朝西风步步逼近道:“轮得着你问多少么?你跟他谈还是我跟他谈?” 李正西不自觉地接连后退,少时被大嫂管教的情形,在脑海中飞快闪过。 他怕江连横,不是装的,打小儿就怕,是刻在记忆里的怕。 小时候,西风跟其他小叫花子跑去老崔的房子,跟胡小妍说城里的趣闻时,江连横就没给过他们好脸。 同时,他又敬爱江、胡二人。 他心里门清,自己能有今天,全赖于道哥和大嫂的提携。 同样的,江、胡二人对四风口和小花的感情,也远远超过其他弟兄。 只有在谈及四风口时,江连横和胡小妍才会以“亲弟弟”相称,但也正因如此,疼爱之余,更显苛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