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暗格合拢的轻响落下,御书房重归死寂。 云澜坐回案后,指尖还残留着青铜令牌冰凉的触感。潜蛟七卫——先帝埋在暗处的刀,出鞘之时,便是图穷匕见之日。她看着自己写下的“朕等着”三个字,墨迹已干,力透纸背。 等什么?等暗处的对手先动,等一个必须亮出底牌的时刻。 窗外的急雨加剧,砸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同时,更急促的脚步声从廊下传来。 陛下!陈安几乎是跌进来的,帽子歪斜,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惊心,慈宁宫刚递出消息,太后娘娘凤体突然违和,心悸眩晕,太医已在诊治。另外……北境有密报送达,是谢将军的亲兵冒死穿营送来的,人就在角门,伤得不轻。 太后病了。北境密报。两件事在雨夜撞在一起,绝非巧合。 让那亲兵到西暖阁偏室,你亲自去接,避开所有人眼目。云澜将令牌和先帝密信收好,起身时胸口的钝痛让她吸了口气,但眼神已是一片清明。 西暖阁偏室只点一盏灯,药味混着血腥气。送信的亲兵半身被雨水和血污浸透,左臂简单包扎着,渗出的血已发黑。他看见云澜,挣扎着想下跪。 免礼。谢将军有何急报?云澜抬手制止,目光落在他紧握的油布小包上。 亲兵双手呈上油布包,声音嘶哑:将军命小人拼死送回此物。三日前,北境巡逻队在黑石峡以北三十里,截获一队伪装成商旅的人马,搜出此物。他喘了口气,对方身手极好,我们死了七个兄弟,才留下其中一人。那人在被擒前一刻,吞毒自尽了。 云澜解开油布。里面是几封没有署名的密信,还有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黑色铁牌,触手冰凉,边缘有磨损,正面刻着复杂的徽记——像盘绕的蛟,又像某种扭曲的符文。 这是何物? 将军也不识得。但被擒那人虽着商旅服饰,内衣却是上好的苏绸,指甲缝里残留着……伽罗香的细末。亲兵顿了顿,压低声音,将军还说,那人虎口和掌心有厚茧,是长年用刀和拉弓的手。不是寻常护卫或死士,更像行伍出身,且是精锐。 行伍出身,用伽罗香,携带神秘铁牌,试图穿越边境。 云澜拿起铁牌对着灯光细看。徽记的线条古老怪异,绝非本朝常见纹样。她翻到背面,在边缘处看到一行几乎磨平的阴刻小字,字迹模糊但依稀可辨: 甲子……七……令…… 甲子?是年号?还是代号?七令?与潜蛟七卫的七可有关系? 谢将军还说了什么? 将军说,此事绝不简单。已加派人手暗中排查北境军中近期所有异常调动及人员往来,但恐需时日。让小人务必禀告陛下,秋狝在即,京中若有异动,或与此有关。请陛下万万小心。亲兵说完咳嗽起来,脸色灰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