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意大利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后就回来了,在美国呆了两天,她说无聊,就过来了,昨晚上刚到的,她就喝醉了。” 男子的声音淡淡的,一如他的容颜给人的感觉,清雅冷淡。 “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我不便干涉。父债子还,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了,你现在用这种方法进行报复,我没什么可说,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仇恨归仇恨,但不能因为仇恨抹杀了一切美好的东西。” 陆承佑低下头不说话,手却握紧了。 男子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淡淡道:“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们知道真相,却没有早一点告诉你。其实她更希望的是你不知道真相。她好像很喜欢那个女人。” “蓝蓝的确是个招人喜欢的人,温柔善良,又善解人意。” 有绛姑娘撑腰,杜宴枫不忘在旁边夸上几句。 男子笑笑,没说什么,站起来走到窗前,侧身看着窗外,朦胧的光正照在他的脸上,使得那天上难寻,人间绝无的容颜更增添了几分月华之美。 “马来西亚那边的事情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男子忽然问。 “我已经让秦炀去了,很快就可以解决的。” 男子点点头,想到什么似地,回头笑道:“回去的时候,代我向陆老爷子问好。” 陆承佑愣了片刻,点头说是,余光已经狠狠的扫向了杜宴枫。 杜宴枫自知理亏,摸摸鼻子不说话,他还想着该怎么向陆承佑解释这件事呢,这次竟然被蒙族误打误撞上了,不过早知道也好,省得他整天的纠结郁闷。 ---------------------------------------------------------------------------------------------------- 出了门,上了车,杜宴枫一直在向他解释这一件事,毕竟是律师,条条框框都列得清清楚楚,好处坏处也讲得明明白白,到最后,陆承佑不得不承认,把陆老爷子接回来是明智之举,更加确信的是当了律师真是没有白瞎了他那张嘴。 “盟主要你考虑的什么事?秦炀去马来西亚做什么?” 陆承佑略显疲惫的往后靠了靠,停了一会儿,才道:“盟主看中了那里一个小岛,不过那个小岛的拥有者很难缠,处理起来很棘手,叫叶志豪。” 杜宴枫大惊,然后笑:“叶家!有钱有权的,当然不好搞定。在马来西亚,你随便拉一个人问,他可能不知道马来西亚的总统是谁,但绝对不会不知道叶志豪是谁的。这样一个人物,盟主就为了一个小岛去硬碰硬,盟主的想法拖欠考虑。” “还没到硬碰硬的地步,不过,如果真到那个时候,盟主不会手软的。” “盟主这么做是图的什么?难道就只是因为喜欢?” 杜宴枫十分不理解。 陆承佑也不理解,这不奇怪,想必与盟主亲密如绛姑娘,恐怕也猜不透那清俊男子清冷寡淡的笑意下隐藏的到底是什么吧? 陆承佑二人到达医院的时候,陆老爷子已经醒了,见自己孙子一脸不高兴,陆老爷子害怕他又会责怪别人,便率先把事情揽了下来。 “既然你不带我回来,我就只有强迫俊枫了。” 反正人已经平安的回来了,陆承佑也不想再说什么,正好赶上孙医生进来,就问了一下病情,之后又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杜宴枫跟出去,对着他的背影喊:“你不回家吗?” 陆承佑头也不回,摆摆手,“我没空。” ---------------------------------------------------------------------------------------------------- 只是摔了一下,若是搁在别人身上,也就是蹭掉一块皮,站起来拍拍膝盖继续走路,但是搁在何蔚蓝身上就不同了。孙医生几乎每天都来,脸色都没见喜色,每天说的也差不多都是同样的话,张妈不得不承认,小姐这次伤得很重,以前小姐也受过腿伤,她以为这一次也是,在*上躺个两三天就好了。 送走孙医生,张妈上去给何蔚蓝换药,张妈看着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既心焦又心疼,连着四天一动不动的躺在*上,想一想也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何况她的膝盖还疼着呢。 换完药,见她又习惯性的朝窗外望,张妈叹息一声,摇着头出去了。 除了有人来看她,她会陪他们说说话,其余的大部分时间就是望着窗外发呆,有时候晚上张妈离开的时候,她还在看,早上进门的时候,她的眼睛依然悠远盯着那个方向,也难怪张妈会怀疑她是不是这*都没有睡。 张妈知道自己问,肯定问不出什么,所以杜宴枫来的时候,在杜宴枫面前有意无意的提了一下,谁知,当天晚上,陆承佑就回来了。看到陆承佑回来,张妈心里当然高兴,不过她的高兴,甚至没有持续十二个小时,因为陆承佑天不亮又出门了,脸色当然不好,她赶紧跑到楼上,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呜咽声。 汽笛声打扰了张妈的思绪,她站起来,走出去,见到来人,便笑着走出去。 “杜夫人,牧晟少爷。” 牧晟一下车,就往屋里钻,闻郁歆将东西交给张妈,在后面一边跟着,一边喊。 “牧晟,你慢点,蓝阿姨受伤了,不能再往她身上扑了。” “妈,你一路上都说多少次了,我知道了,听到了,记住了。” 牧晟不耐不悦的声音消失在拐角处。 先是彭的一声,何蔚蓝正在发呆,还没从这巨响中回神,又一道声音响起,同时向她砸来的还有一个身影。 “蓝阿姨,你怎么受伤了?” 何蔚蓝见他呃架势,下意思的想要挪挪身子,谁知扯动了腿上的绷带,疼得她当即倒抽一口气,牧晟赶紧刹住脚步,一脸担忧的磨过去,“蓝阿姨,你很疼吗?我没有压到你啊!” 他的童言童语,逗得何蔚蓝微微一笑,她朝他摇摇头,“不怪你,是阿姨不小心碰到的。” 有牧晟在,何蔚蓝的心情好了很多,感觉也就过了一个小时而已,张妈已经说晚饭做好了。 闻郁歆让张妈把牧晟带下去,自己端着饭菜上来,何蔚蓝的饭量本就不大,吃了几口,喝了一点稀粥,便吃不下了,闻郁歆也不勉强,瓶子里的药水滴完了,她又拿起一瓶去换。 “闻姐姐,你为什么能和枫哥哥在一起?” 何蔚蓝突然问,闻郁歆愣了一下,笑了笑,回头看她,“那还不简单,因为我们相爱啊!” 何蔚蓝盯着滴滴落下的药水看,好一会儿,才扯扯嘴角,笑容淡得几乎看不出痕迹。 “相爱?我们也相爱啊,可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互相猜忌,互不相信,就像是仇人一般。”说完,她又呵呵笑出声来,“说不定我们真有深仇大恨也说不定。”带着些开玩笑的语气。 “蓝蓝。” 闻郁歆只能说出这两个字,觉得鼻子心里一阵酸,她迅速的扭过头去,不敢看她的眼,那眼里有太多的悲伤和痛苦,她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说出来了。 闻郁歆走的时候,何蔚蓝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身躯埋在被褥里,更显得脆弱苍白。 她什么还不知道都已经这样了,若是知道了,她要怎么撑下去啊! 闻郁歆又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开了。 牧晟睡着了,已经被张妈抱在后座上了,她打开车门进去,一坐下去,就忍不住了,眼泪断珠子似地往下落,她是律师,又是教师,性格自然是好强的,自打生下来,哭的次数一个手也能数过来。现在她也想忍啊,可是她实在忍不住,她心里是真的难受啊! ---------------------------------------------------------------------------------------------------- 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她很容易困,但是也很容易醒。隐约听到了车响声,她睁开了眼睛,从窗外望去,可以看到天空里挂着即可稀疏的星星,很暗淡,一明一灭的,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了。 那天夜里,天上好像也是像这样挂着几个星星,她记得很清楚,他摔门离开的时候,她正望着其中最亮的一颗。 她受伤的第二天夜里,刚吃过药没多久,她昏昏沉沉的想睡着,可膝盖上还火烧火燎的疼着,所以睡得也不是很熟,门推开的声音,她听到了,却没动。 等了很久,那人一直没有说话,何蔚蓝已经猜到是谁了。刹那间,她顿觉无力,连胸口都闷闷的,酸酸的。 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颤抖,还好她是背对着门的,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又等了很久,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那股她熟悉到骨髓里的气味越来越近,虽然很淡,很淡,她还是问到了清冽的烟酒味。 身边的*铺凹下去了,她以为他会说话,他没有,她以为他会扳过她的身子看她的脸,他也没有,时间像是在他们之间静止了,一切都静得很,她只听得见他清浅的呼吸声。 她望着窗帘,白色的窗帘轻轻随风动着,因为外面的光有些许照进来,墙上就投下了一些斑驳的树影,被风吹得来回的晃,看上去却更像是窗帘无意间将它们拨动了。 他一直没有说话,她也一直没有吭声,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着,直到药效发作,何蔚蓝再也控制不住的合上眼睛。合上眼睛前还在想,她刚才应该偷偷瞄他一眼的,不知道醒来后,他还在不在。 何蔚蓝再醒的时候,就看到立在窗前的那抹身影,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头微微抬着,俊美的侧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里。她看着他,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又迅速的闭上眼睛。 陆承佑回头,她还在睡,小小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的瘦下去,尖细的下巴感觉好像轻轻一用力便会碎掉一般,本就细白的肤色染上了病态的孱弱,苍白得让人心疼,丰润饱满的红唇也生出许多细小的白色死皮,依稀还可以见咬破的伤痕。 他拿过*边桌上的棉签,沾了点水,轻轻的擦着,眼睛里尽是心疼。擦完嘴唇,他的手就落在她的脸上,手一摸上去,他是真切的感觉到她手了多少,心像是被人忽的用力一刺,疼痛便如某种动物的触角细细的爬满了他的经脉,他留恋的大掌,最终停在了她微微蹙着的眉头上,像她曾经为他做过的那样,轻柔的揉着。 何蔚蓝想挣脱他的手,先给一巴掌,再赏个甜枣,他总是喜欢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的哄着。 可是,她更想哭,所以她没有挣开他的手,她害怕,她一睁开眼睛,就抑制不住的哭出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