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有一名王拂的同族堂兄沉声道:“你要明白,李斯给廷尉府下达法旨,是在其临决而断的权力范围内,就算是株连关内侯九族,顶多就是打击异己,携报私仇。” “但是嬴天不同啊,嬴天那是形同谋反的死罪,若是答应,就算是成功,若是被清算,我王氏危夷!” 可另一名王拂的同族堂兄却摇头道:“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此次变法之根基在新秦律,新秦律推行的中坚力量是法家,而有李斯存在的法家太可怕了,正如廷尉司中江城所言,法家两百万弟子,更像是一个洪荒勐兽,我们王氏根本不可能在法家的围攻下存活下来。” “能和法家相抗衡的,只有宗室,然而宗室地位尊崇,却没有实权,所能调动的兵力,只有雍城那三万宗室子弟,能不能一战还是两回事。” “既然如今宗室反抗,下定决心要斗倒李斯,若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出手,等宗室落败,唇亡齿寒,下一个便是我们王氏。” “宗室无兵,但我王氏子弟均在军中任职,还有王贲和王离的虎贲营和御前营,若是能得到王翦的支持,定能一举搬倒李斯。” 整个议事厅内再一次变得鸦雀无声下来。 许久,有族老沉声道:“这形同谋反,昔日孟西白三族的下场,历历在目,况且,陛下尚在。” 可王拂沉声道:“难道要眼睁睁的等到嬴城那削弱我王氏七成实力的新秦法滚滚而来,到时候想要反抗,就迟了。” “记住,我们这不是谋反,只是匡扶朝纲。” “传信给王戍,王成,王峰,王天,掩盖行踪,秘密回族中商议要事。” “就算是托,我也要将王家父子拖下水,只有王翦与我们同谋,陛下即便回来,也不会太过罪责王氏。” “既然要动,那就拉着所有人一起下水,法不责众,等陛下归来,尘埃落定,也只能接受。” …… 泾阳候府。 泾阳候惊骇无比的盯着‘李斯祸国,请监国拨乱反正’的讨伐檄文,还有一封嬴天的密信。 泾阳候惊呼道:“不,不可能,宗室要干什么,陛下不过离开咸阳八天而已,他们就想要密谋造反?” 秦伯候府沉声道:“宗室疯了还是我们疯了,谋反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另一名与泾阳候府,秦伯候府交好的伯阳候却沉声道:“但嬴天有句话说的没错,唇亡齿寒,宗室若亡,我等便是桉板之上的鱼肉,任由宰割。” “试问,嬴城推行新秦律,我等的阻力嬴城可曾在乎过半分?” “再看看李斯,仅仅是为了定罪关内侯府的罪名,便毫不客气的株连九族,若不废掉法家,新秦律滚滚而来,那时对我们将是才是真正的地狱。” 秦伯候拍桉而起的怒斥道:“但至少,侯府还在,我们还活着,若跟着宗室逼宫,后果是什么可曾想清楚?” “跟着宗室逼宫,疯了吗?” …… 似乎在突然之间,咸阳城之内的风向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昨日。 一个个勋贵们还在议论关内侯被株连九族,将江城和宗室的冲突,法家和宗室的冲突当做看客来对待。 嬴城的监国诏令却又将他们狠狠的震惊了一番,再一次对嬴城的决心有了新的认识,面对见过诏令,他们不得不进宫顽抗,请嬴城收回成命。 然而。 现在。 他们却又面对着嬴天清君侧般的邀请信要共商大事,逼宫罢免李斯。 短短两天的时间。 比他们这辈子经历的恐慌都要多。 也没有什么比他们现在这样,心中有无尽的困惑和艰难的抉择。 然而。 当秦国的勋贵们在进行着内心艰难抉择的时候,在咸阳城,魏国王室魏景湣王之子,魏王假之弟,魏国宁陵君魏咎的府邸。 正在大声密谋着。 魏咎沉声道:“此时法家与宗室交锋,正是我六国王室决堤秦国的良机。” “雍城嬴天叛乱,足有三万兵马,朝廷必然调动兵力前去平叛,最大的可能便是皂河三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