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蒙氏也将与嬴城,捆绑在一个战车之上。 篡位还是反对? 他不知道。 但他清楚。 嬴城不是长公子扶苏,会仁德待人,遵守规矩,嬴城怎么崛起的,没有人会不知晓,那是踩着一众公候的位,踏着一群舅爷的尸体走在了大律府府令的位置上。 也不是公子将闾,出身低微有毛病可挑剔,嬴城的祖母是昔日楚国公主,母亲是丞相李斯长女。 也不是十八皇子胡亥,有心却无力,嬴城是嫡长子,只要长公子扶苏继位就会被立刻封为太子的嫡长子。 更不是如诸多皇子般或游离于朝野之外,在朝中并无根基。 嬴城。 整个新政在其一力主持之下推进,即便是民间乡野村夫,除了知晓始皇帝外,恐怕听的最多的便是监国嬴城的大名了。 而其在朝中,虽说并未安插党羽,但其政令威严却日渐强盛,积威颇重。 尤其是。 嬴城继承皇位,朝堂反对的声音,会极小。 一旦蒙氏再站队嬴城,就会赢得大秦军,法,礼的支持,而冯去疾,以他对冯去疾的了解,一旦见大势不可为,为求稳定,冯去疾不会去强行反对。 「以微臣对陛下的了解,陛下若苏醒,知晓生还无望,不会做多余任何的赘述,陛下是一个做了决定就绝不会后悔的人,哪怕是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哪怕这个决定会造成不挽回的后果,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许久,见嬴城演绎许久的蒙毅,终于还是下了决定的道:「而且,这也是微臣的臆想吧,或许,陛下早就不知何为恨了!」 「陛下此生被亲兄弟背叛,生母背叛,赐死了如师如父的老师,在赵国亲眼目睹了如师如父的赵异王申越先生的被杀,被赵人差点用水溺死,而近年来亲近的,陌生的,乃至于同榻之妻藏器刺杀。」 「陛下不说,臣子不问,但微臣明白,陛下此生,早已绝情绝欲,无牵无挂,只心系于大秦天下。」 「但以陛下的果决,在知晓无生还之机时,绝无半分迟疑,十六字,便是陛下绝望之言。」 「朕诀,传位于嫡长孙嬴城,朕亡,顺天继位!」 蒙毅顿了顿,又道:「其实,传位诏书,于此时的秦国而言,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斯与冯去疾二人的态度,其直接决定了, 监国能否安稳的登基。」 「除此之外,宗室虽无权,但皇权更替,宗室依旧拥有决定权。」 「只需要再获得三人的支持,大局可定。」 闻言。 嬴城轻轻点头道:「蒙公所言有理。」 说着,便再次将圣旨丢在了火盆之中,继续按照蒙毅所言写了起来。 而四人在桉牍前紧张的氛围之中,屏风后面,太医令夏曲惊世骇俗,恨不得刺聋自己的两只耳朵,挖掉自己的眼珠子,割掉自己的舌头,最好连他的手一并也砍掉。 他参不上言,可同样也无法自己做决定。 今日。 他夏曲要么活着从这座车架走出去,要么,横着被抬出去,从此之后夏家将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从今以后。 他将背负着一个永远无法说出去的秘密,而至于他究竟活到何时,并不由他说了算。 他真的不想听,不想看。 可。 这样的伪诏,他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一环,而他,也必须要去向世人证实,他亲眼目睹了始皇陛下的苏醒。 而包括车架内的五人,车架外的黑龙卫,一队队大秦将士们,也不知道,大秦的命运,究竟要奔向何方。 天光大亮。 嬴城趴在桉牍上睡着了。 王贲坐在车架前的护栏旁,似驱车的老夫般,一动不动的目视着前方,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影子则是坐在车窗的位置,隔着一层轻纱凝视着外面翻涌的骑兵队伍,眼神之中流露着暗沉沉的思绪。 而蒙毅,在许久的宁静后,却是突然传令道:「传令丞相府,陛下车驾酉时抵咸阳,百官相迎陛下归朝。」 说完。 蒙毅又陷入了长久的凝思。 几日赶路。 不说虎贲营的将士早已疲惫不堪,三人也是心弦紧绷,连续几日未曾安睡。 但此时。 三人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距离咸阳城越近,越是恐慌。 一个乡野村夫死了,或许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来,姓甚名谁,除了亲者自痛,没有人在意。 可一国之主若归,哪怕是一日不见,也会引起朝野动荡,更不要说驾崩身亡,那会引起天下恐慌。 这本就是事实。 宁静的车驾,沸腾的西方道,而随着时间流淌,咸阳城也沸腾了起来。 第一个沸腾起来的,便是咸阳宫内的丞相府。 「陛下,回来了!」 第(2/3)页